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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中心 波斯地毯:可以传世的艺术品
发布时间:2012-07-01 浏览次数:60 返回列表
图为手工地毯制作现场。 引言 波斯地毯曾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商品,现在更是世界艺术品中的奇葩。不久前,应伊朗地毯中心及伊朗伊斯兰文化指导部的邀请,中国驻伊朗媒体记者团来到伊朗西北部省份东阿塞拜疆省省会大不里士,参观手工织毯的制作过程,了解当地地毯业的生产及出口情况。 周末的一个清晨,采访团一行7人从德黑兰出发,一路驱车奔赴大不里士。尽管他们此前都曾参观过地毯博物馆、逛过德黑兰的地毯巴扎,但不曾亲眼见过地毯的制作过程,因而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为快。 从德黑兰到大不里士的高速公路为双向六车道,是伊朗最好的一条高速公路。德黑兰北部群山林立,气候干燥,少有降雨。然而一路西行,进入加兹温省后,人们顿觉眼前一亮——由于当地湿润的气候特征,成片的农田泼洒着大片绿色,在嫩绿牧草覆盖的山坡上,牛羊星星点点——这些都是在德黑兰周边难以见到的美景。 继续西行,绿色渐行渐远。进入东阿塞拜疆省以后,展现了另一难得的景象。道路两旁的石山,开始出现鲜红的颜色,部分山体常见的灰白色与鲜红的矿物层层交错,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块块令人垂涎欲滴的“五花肉”。这就是伊朗境内的丹霞地貌,比通常的丹霞地貌景点更为壮观——由于没有任何植被覆盖,“五花肉山”延绵十几公里,甚为壮观。 大约七个小时以后,采访团终于抵达此行的终点——东阿塞拜疆省省会大不里士。 伊朗人民的骄傲 东阿塞拜疆省的主要居民为阿塞拜疆族。进入市区,笔者发现,这里居民的面部特征与伊朗中部的波斯民族相比,还是有些许差别——他们面部饱满、大鼻,更像是土耳其人。 入住宾馆,在大不里士全程陪同我们的当地地毯协会工作人员与大家一番寒暄,共进午餐。稍事休息,大家便开始了参观采访的第一站——一家位于城乡结合部的手工作坊。 地毯协会的陪同告诉我们,现在仍然难以确定地毯编织的起源地是哪里,但是可以确定伊朗民族是最早进行地毯编织的民族之一。有文字记载的伊朗手工地毯编织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1700年前,“帕兹利克地毯”实物制作于公元前559年创立的阿契美尼德王朝时期,并被认为是现存最古老的波斯地毯。 “帕兹利克地毯”是1949年被一名俄罗斯考古学家发现并根据发现地命名的。该毯被确认为波斯地毯,制作于公元前500年,能够辨认出骑马的图案,并被推测整个图案与战争场景有关。伊朗人民对“帕兹利克地毯”引以为傲。 久负盛名的波斯地毯种类繁多。从材质上划分,手织毯可以分为全棉、全毛、棉毛结合、丝毛结合、全丝五种,价格通常与含丝量成正比。从织数上又分精织和粗织,普通手织毯的织数在50-70之间,75结以上的手织毯可以称为上品,而90结以上的毯子已经十分少见了。不同编织地区有不同的风格,图案设计更是林林总总。 手工地毯名不虚传 伊朗人自豪地认为,地毯绝不只是一件普通的家居用品,更多的是一件艺术品。如果向伊朗人询问一块手织毯的价格,他们常常会告诉你:“地毯是无价的。”一块手织毯的价格通常同尺寸、材质、织数、颜色、手感、设计、织匠有着紧密的联系。好的手工丝毯手感柔软、顺滑,可以轻易多次折叠。图案越繁杂、使用颜色越多的毯子,价格也越高。据说一块鼠标垫大小的110结的手织丝毯的原始价格就在1.3万美元。当然,如此精织的毯子必然少不了织匠的签名。知名工匠往往会在作品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个签名不是在地毯完成后,用笔签在地毯背面,而是编织在地毯当中,成为图案的一部分。 地毯是伊朗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块好的手织毯除了在工艺和人的感官感觉上胜过机织毯之外,更多地是被人们视作身份的象征。在伊朗,几乎每一个家庭内部都要铺设地毯。经济条件差的家庭可能铺设机织毯,但只要经济条件允许,伊朗人都会设法为自己的家中添置至少一块手织毯。在富裕的伊朗人家中,精美的手织毯几乎覆盖地板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覆盖厨房和卫生间。一块好的手织毯会世世代代传下去。 道道工序皆辛苦 与世界上其他艺术品的创作一样,手织毯的编织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在图案设计、制版、编织、割绒、编穗等多道工序中,编织过程是地毯制作的精华所在和价值体现。 在手织毯作坊里,笔者看到一位工人依据地毯尺寸,正在两道水平的柱子上绷紧很多垂直方向的细线,这是头道工序,从一开始就确定了地毯的织数——柱子上任意7厘米距离内拉绷的垂直细线的数量,就是地毯的织数。随后,编织工作正式开始。织毯的手法与织布不尽相同:它是在这些细线上打结,自下而上一行一行地进行。打结的方法又分为波斯结和土耳其结两种,其中用波斯结编织的地毯背面花样与正面完全一样,地毯两面的精美程度不相上下。 在一间不足100平方米的平房内,悬挂着三块尚未完工的精美丝毯。八米宽的长凳上,七名织匠盘腿而坐,有的还是少年、有的则是须发花白的老人,他们比照每人面前的设计图案,或编结、或敲打,共同合作完成一块丝毯的制作。 47岁的织匠穆罕默德告诉笔者,他从事地毯编织已有34个年头。像这样一块4×8米的丝毯,七名织匠同时编织,一周六个工作日,每天八小时,要用三年才能完工。参观者闻之纷纷感叹:“以前只知道手织地毯贵,但不知道为什么贵,更难以理解。只有亲眼见到这些织匠在没有空调、没有电扇的平房内一个个汗如雨下劳作,看到一根根丝线在复杂的手法下变成一个个结,并将图案精美呈现,才知道手织毯的价值。” 有趣的是,笔者看到,所有作坊内都是清一色的男性工人在从事地毯编织,这与平时在电视中看到的伊朗妇女带着头巾编织地毯的情景大为不同。地毯协会工作人员告诉笔者,妇女只是在家中从事地毯编织。遗憾的是,受当地风俗习惯所限,我们未能前往家庭作坊参观。 染色割绒颇有讲究 除了地毯的编织过程,笔者还参观了编织地毯所用的毛线的染色工艺,以及地毯在成品前必不可少的割绒工序。 据地毯协会陪同介绍,编织所用丝线多从国外进口,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中国。而所用毛线,则多是在本地完成纺织和染色工序的。伊朗用于地毯编织的毛线,大多出自全手工染坊。笔者在一家约50平方米大小的染坊内看到,煤气炉上放着两口染缸,相当于大号的家用蒸锅。染缸内,调制好的染料沸腾着。一位工匠将一束原色的羊毛线缓慢放入其中,直到被染料完全浸没。数十秒后,将毛线反复挑起、放下,令染料均匀渗透,然后继续在沸腾的染料中煮染。完成染色后,晾干的毛线还要再经过一道工序,才能用于地毯编织——工匠用一台类似纺车的小型木质机械,完全依靠人力手摇,使毛线变成粗细均匀、利于编织的线束。 割绒是地毯成品前必不可少的一道工序。由于地毯实际是由一个个线结构成的,因此刚编织完的地毯正面,布满了不同颜色、长短不均的线头,毫无美观可言。工匠将地毯平铺在长桌上,用电动割刀自下而上地反复推割数次后,线头变得均匀、整齐,设计精美的图案立即呈现在面前。在波斯语中,割绒这道工序被称作“美容”,非常形象。 大不里士毛毯数佼佼 伊朗各地均出产手工地毯,大不里士因手织毛毯而享誉伊朗,与伊朗库姆和卡尚的丝毯、克尔曼的毛毯齐名。大不里士是伊朗阿塞拜疆地区的最大城市,距首都德黑兰550公里,是伊朗西北方的重要门户和商业中心。 据伊朗地毯中心的工作人员介绍,阿塞拜疆省在公元8世纪时就已经是伊朗最大的地毯编织中心之一。由于早晚温差大、冬季寒冷等气候特点,当地盛产优质羊毛,因此大不里士地毯多以羊毛为主要原料,并因种类繁多、图案出奇制胜、色彩鲜艳、做工精良等特点而负盛名。大不里士还是伊朗地毯画的主要产地。编织完的地毯画经装裱后悬挂于墙上,从远处看,层次分明、立体感强,宛如摄影照片。 作为世界最古老的地毯编织中心之一,大不里士现在是伊朗著名的手织毯产地及出口地,这里的织匠们从事多种手工地毯的制作,在伊朗传统文化的传承与推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据东阿塞拜疆省省长阿里·李萨·比基介绍,伊朗作为手织毯的主要出口国,近年来,出口到中日韩三国的手织地毯贸易额在0.8-1亿美元之间,其中70%来自东阿塞拜疆省。伊朗出口的手织毯中,约有7%为地毯画,其中由东阿塞拜疆省制造的地毯画又占到了85%以上。 挑战和机遇并存 尽管波斯地毯底蕴深厚、图案精美,但生产与市场日益遭遇越来越多的挑战。 一方面是产量高、价格低的机织毯,虽然在质量和感觉上与手织毯不可同日而语,但低廉的价格确实占去境内市场的大量份额。另一方面是产自其他国家——比如土耳其、阿富汗、巴基斯坦的手织毯,虽然有工艺、质地上的差别,但是也逐渐获得国际用户的认可。这些都引起当地市场和媒体的广泛关注和忧虑,既担心波斯地毯编织这一传统手工业像其他手工业一样萎缩,又担心“山寨”地毯打击波斯地毯的国际声誉。 当然,波斯地毯也面临机遇。伊朗地毯中心、行业协会,以及媒体和个体商人都认为中国是波斯地毯的巨大潜在市场。地毯中心主席在接受采访时表示,2009年之前,伊朗手织毯对中国每年的出口额不到40万美元。2010年-2011年期间,这一数字达到550万美元。地毯行业期待能够在中国广阔的市场中获得更大份额。 |